就在张凌与劫匪头目周旋的时候,在商队的正前方,燕晓雯也开始着手于对庄河的治疗。
“燕姑娘,前方就交给我的护卫,还请你专心为庄河治疗。”常伯说道。
“放心吧,老伯,”燕晓雯笑了笑,“我的同伴们都在浴血奋战,我定会尽我所能做出我最大的贡献。”
常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与两名骑马劫匪纠缠的一众护卫,指挥他们击退敌方。
“燕姑娘,有什么是需要我配合的吗?”坐在地上的庄河问道。
“唔,太多的应该是没有,主要的步骤我来就行了,”燕晓雯来到庄河身边,方才她已经引动了周围的木之元素,点点绿光在她的身旁环绕,“首先你先把护臂给脱下来吧。”
“好的。”
庄河卸下了他左臂上的铠甲,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燕晓雯的眼前。刺进皮肤的小洞周围的组织已经全部变成了紫色,这是将要坏死的征兆。左臂上的血管也是呈现出淡淡的紫色,他的整个左臂里已经充满了这种毒素。
“接下来就要开始剥离你体内的毒素,”燕晓雯轻轻挥动着手中的法杖,木元素在法杖顶端的水晶球处凝聚,“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一些疼,你必须要忍住。”
“这点你不用担心,”庄河笑着摆了摆手,“我怕的东西有很多,但是疼痛并非其中之一。当了这么多年的冒险家,受过的重伤不计其数,要是连这都捱不过来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那么,我要开始了。”
燕晓雯微微一笑,手中的法杖开始缓慢地滑动,水晶球处的木元素在虚空之中留下一道道浅绿色的痕迹。与之前对张凌施放的«清心术»不同,这一次的法阵要更为繁琐,对于施术者的要求也更高。若是她没有充足的能量来支撑到法阵刻画完毕,不但这次施法会失败,施术者本人也会受到反噬。
“木,是万毒之祖,一切的毒素都起源于花草,并由此而衍生。因此木系的解毒术是独一无二的,也只有木系的解毒术可以化解一切毒素。”
“因为毒无法脱离木系的范畴,所以想要解毒说易也易,说难亦难,关键就在于找到那其中的一缕木之本源,哦,当然,是被污染了的木之本源。只要将它给净化完全,毒素也就会随之消失了……”
燕晓雯心中默念自己在学院学习解毒术时老师所传授的知识,手中的法杖依旧在不断挥舞,很快一个正方形法阵便是被刻画完毕,在橙红夕日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奇异。
“入。”
燕晓雯用水晶球点到了法阵的正中心,一道波纹随之荡开,它划过的地方法阵绿色变得更为明亮,就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在波纹完全扩散之后,正方形法阵开始缓缓转动、缩小,直至恰好可以覆盖住庄河伤口的大小,最后融入了他的手臂之中。
做完这些步骤,燕晓雯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她轻抚了一下微微泛绿的水晶球,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无边的紫色充斥了他的视线,这就是她通过法阵所看到的庄河体内的情况,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找到颜色最深的那一缕紫色,即被污染的木之本源。
虽然燕晓雯的精神已经沉入了法阵之中,但是她体内的木元素能量还是要源源不断地输入法阵之中以维持其稳定。她毕竟是第一次使用解毒术,先前学习的也都是一些理论知识,对于它的了解仅限于课本,没有任何实践的经验。
现在的燕晓雯已经有一些损耗了,滴滴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下。体内能量的损耗直接影响到了她对于法阵的控制,现在她的视线已经有一些模糊了。
“本源……到底在哪?”
之前燕晓雯看到学院的老师施展法术,仿佛就是信手拈来,十分简单,然而现在她才发觉那都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积淀才能达到的,果然是自己还太天真了啊!
“木之本源……找到了!”
就在燕晓雯的消耗刚刚过半时,一道紫得发黑的能量终于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那想必就是所谓的本源了。
“净化!”
燕晓雯心神一动,操纵着法阵开始运转,道道清澈的木系能量从法阵中射入深紫能量内,开始吞噬其中的污染能量。
“啊!”
等了许久的左臂突然传来痛感,这令几乎放松警惕的庄河也是全身一震。与之前受到过的刀伤、剑伤、穿刺伤的感觉不同,这种痛感就像是在凭空吞噬他的组织,虽然时间极短但是感觉也更为强烈,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忍耐不住。
“一定要撑住,为了我的将来!”庄河牙关紧咬,努力抑制着自己不出声,他的左臂却是在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呜,好顽强……”
紧闭双眼的燕晓雯双眉紧蹙在一起,光是找到木之本源就用去了她过半的能量,现在净化又带来如此巨大的消耗,能不能支撑到净化完成都是一个未知数。
“就剩一点了。”
眼看深紫能量将要被完全净化,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以至于燕晓雯差点失去对于法阵的控制。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超负荷了,时间一长对于体内所寄存的木系能量都会有所损伤。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半途而废!”
紧闭的双眸蓦然睁开,信念的火焰在其中升腾,燕晓雯终于完成了对毒素的净化。
“太好了,我成功了……”她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燕儿!”已经将劫匪击退的刘林岩恰好赶到,接住了燕晓雯倒下的娇躯。看着她那略显苍白的面孔,刘林岩心中有些酸楚。
“嘿嘿,林岩哥,我……做到了!”燕晓雯的声音十分微弱,超负荷的施法令得她现在保持清醒都是十分不易。
“我知道的,燕儿,”刘林岩摸了摸她微笑着的脸颊,说道:“你做的很好。”
“就是不知道张凌那边怎么样了……”话还没有说完,燕晓雯已是合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是啊,”刘林岩向着张凌远去的方向望去,低声说道:“既然他提出要做,那么想必他一定有所准备吧。”
见到燕晓雯倒下,常伯也是快步赶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燕姑娘有没有什么大碍?”
“没事,”刘林岩摇了摇头,“她就是消耗过度了,这么长时间的施法她以前还从未尝试过。”
这时,只见庄河突然向着刘林岩二人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多谢二位再造之恩,庄某没齿难忘!”
在燕晓雯倒下的同时,庄河瞬间就感受到了自己本已无法控制的左臂再度传来知觉,上面的骇人紫色也开始逐渐消散,他立刻就对前来相助的二人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别别别,快起来!”由于燕晓雯躺在自己怀中,刘林岩只得连忙摆手回应庄河的感激,“这不值得你这样做,我们也只是尽我们所能罢了。”
“以后二位要是有用到庄某的地方,庄某在所不辞!”再次冲着二人抱了抱拳,庄河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常伯也是对着他们行了一礼,表达自己的感谢。
由于头领的离开和众多冒险者的合力迎敌,现在战场上的局面已经倒向了商队一边,劫匪隐隐有着溃逃之势,只等一个导火索的点燃。
就在这时,这个导火索被引燃了。
橙红的夕日即将沉入远处的地平线,漆黑的夜色已经笼罩了大部分的天空。在商队斜后方的原野上,先是一道火红的冲击降临,宛若地狱显现;紧接着无边浩渺的幽蓝将火红尽数吞噬,一道蓝色的冲击直冲苍穹,甚至震散了天上的云朵。
在这之后,原野上重归于平静,白昼也已完全逝去。
交战的双方无论是劫匪还是冒险者都望着远处的原野,他们手中的动作都僵住了,无一例外地被眼前的这种景象所震撼,全然忘却了眼前的敌人。
在商队前方的一员劫匪大将呆呆地看着,然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全身猛地一震,脊背发凉,双眼之中显露出无比惊恐的色彩,叫道:
“头目,头目他……被杀了?”
作为这一团队的一员大将,他自然是对于头目极为熟悉的人之一,也认出了那抹好似来自地狱的火红正是自家头目的必杀——火云三式。而那火红的能量竟然被幽蓝给完全吞噬,只能说明头目被一个拥有着更强大力量的人打败了。
头目的实力早已达到了公会所判断的青铜三星,能将他击败的人,怕是一个白银级的冒险者吧!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接这种护送商队的低级委托?
像是难以相信自己的判断一般,他看向一旁同样是在望着远处的原野的同伴,似是想要确认这种猜测。只见对方也是僵硬地转过自己的头,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头目,被杀了!”
这一令劫匪们震悚的事实就像是烈火燎原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战场,听到消息的劫匪们全部丧失了斗志,有些甚至连自己手中的武器都无法拿稳,刀剑撞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们胜利了!胜利了!”
与劫匪截然相反,本已身心俱疲的冒险者们突然精神一震,喜悦洋溢在他们的脸上,握着武器的手更是充满了力量。
“来吧!你们这帮歹人,我们好好做个了断!哈哈!”
斗志昂扬的冒险者反击失魂落魄的劫匪,这简直就是一个一面倒的局势。原本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劫匪们纷纷丢盔弃甲,尽自己的全力去逃跑。头目死了,山寨也不能回了,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呢?
“我就说张凌一定可以的!”刘林岩松了一口气。
庄河则是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他,问道:“你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什么来头?这战斗力也太逆天了吧!”
“谁知道呢……”刘林岩也是摇了摇头,“他说自己是从群山中走出来的,对于这个世界可谓是一无所知,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突然,刘林岩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常伯说:“老伯,我那朋友有个问题,就是每次打完一架后身体都会透支,您能不能找个人去把他接回来?反正我觉得他自己应该是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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